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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学校要闻

    【七秩华章·我与南师的故事】难忘的历程

    文章来源:宣传部 作者:张千骥 发布时间:2023年11月01日 点击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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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大学时光是我印象深刻的岁月,虽然时间久远,但是许多事情记忆犹新。地理系79级是当时学校的一面旗帜,获得了当年的自治区先进集体,学风严谨认真,师生团结上进,曾发生过许多有意思的故事。

    310A81983年,地理79级获自治区先进集体

    林余两同学遇险

    地理实习是地理专业的一大特色。说起实习,大家肯定会引起共鸣,实习就象过节一样令人向往。其他系的同学都会说:你看地理系又出去了,好生羡慕。那眼神像追光灯一样,盯着我们。但地理实习也是一件颇为“冒险”的事情。

    我记得第一次实习是到横县六景。在离火车站不远处的小山坡顶上,踏勘观察中生代时期海相地层,山坡坡顶有较多珊瑚、石燕等海洋生物化石碎片,真是大开眼界,沧海桑田是其真实写照。

    郝革宗老师现场教学,同学聚猜会神。很庆幸当时我拣拾到一块完整石燕。几十年来每当我一见到此石燕,就想到此情此景。据说该地现已列为“保护”,再也不让人随意踏勘,随意拣拾。

    这次是一次短途性地质实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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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980年,横县六景地质野外实习

    第二次也是地质实习,不过这次是为期一周较长时间的实习。这次实习因为时间较长,系里十分重视。带队的有陈国潮老师、郝革宗老师、李克因老师等。行前动员安排地十分周详,考虑到安全第一,还配发了药箱等。如果我的记忆不误的话,当时刘志前同学是“卫生员”,斜挎红十字药箱,的确“飒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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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981年1月,湛江硇洲岛实习

    故事开始了,为了避免叙述有误,执笔前我还向韦纯光同学求证,关于湛江硇洲岛实习的往事许多都是来自他的回忆讲述供。几十年了,往事还能记得如此详细,高人啊。

    第一晚,我们住在贵县(现贵港市)师范学校,当晚半夜就有贼摸进男同学住的大宿舍。二位同学有损失,被偷走部分财物,是为出师不利。不过这仅是意外,贼上门“悄悄进村”很难防,要小心!不过这不能称为险。

    地质实习嘛,踏勘观测穹窿、褶皱构造和断层是必不可少的项目咯。“险事”就出在这里。

    我们此次地质实习的项目包括镇龙山及镇龙山一黄练沿线踏勘。 为了很好完成这些实习项目,老师召集我们头天晚饭前集中。陈国潮老师、郝革宗老师再次动员安排,千叮万嘱大家注意安全。

    李克因老师(李克因老师教我们地貌课,当时还未上我们的课。他曾多年供职专业地质队,具有丰富的野外工作经验)当时还特别强调,这几天温度较高,天气热,最好尽量赶早上山,要求大家明天一起床尽快吃完早餐然后上山。

    这时有同学就嘀咕了,好像是王小红同学吧,她快言快语,小声说了句:起床后要洗脸刷牙。

    话音未落,李克因老师马上训斥:特殊情况下,野外工作就不需要洗脸刷牙,哪来那么多讲究!

    真是严师,哈哈哈!

    第二天,天气的确热。因为上山嘛,大家都用饭盒带了午饭。由于气温高,到中午时,饭发生了些许化学变化,吃还能吃,但已不好吃了。有些同学没吃或仅吃了少许,这就为下午出状况埋下了伏笔。我有一些野外工作经历,为保持体能就把所带之饭尽量吃完了。

    李克因老师见邓云喜同学端着饭盒不动,就很关心地问:“你为什么不吃呢?”可能小邓同学没味口也不想吃,他却“剑出偏锋”,也可能是真如此,回应道:“我没筷子。”

    李克因老师立马从旁边树上折了两根细树枝,锊了两下,过来递给邓云喜同学,说:“真是太缺乏生活磨练了!”

    李先生反应真快,实践性太强了!

    不少同学目睹这一情景,一阵嘻笑。

    午后,开始下山,沿着公路向黄练车站行进。公路一侧面远处是延绵不断的山岭,排列整齐;公路另一面则是平平整整的平原,这就是著名黄练大断层。

    走着看着,看着走着,队伍慢慢越拉越长。天热口渴,使人疲惫,队伍有点失控。

    “险情”开始出现了,有同学中暑了。天热口渴,再加上午饭不尽人意,持续步行,时间一长,体质弱的同学极易出现状况。

    谁中暑呢?据说是林明同学,走不动了,还有“小姑娘”余琼秀。我看到凌钥赶紧去找刘志前(卫生员)要药箱。后来,又传出两个同学失踪了,找不见,不得了!余承惠班长,张炜同学很着急。“小姑娘”失踪,老大姐同为女性,更为担心。我印象中还有韦纯光同学、潘昌湘同学、凌钥等许多同学,也包括我,都在前前后后寻找着。

    只见郝革宗老师急得脸色都变了,焦虑万分。陈国潮老师也是如此。

    找了相当长一段时间,还是不见。老师们把30多个同学都叫来询问了一遍。后来总算问到最后见到他们两人的同学,说是看到他们坐上了骑自行车路过的村民车,往前走了,到哪了尚不清楚。

    陈老师、郝老师两位先生听到此信息后,认为林明、余琼秀两同学由于中暑,头晕眼花、神志不清,万一遇到的是坏人,把他们带到哪里都不清楚,太危险了,必须尽快找到人,否则就报案。他们决定今后不能省这点钱了,一定要包车进出山里,保障安全才行。

    随后,老师们督促同学加紧往前赶路。到了黄练车站,终于见到林明、余琼秀两同学。大家好一阵埋怨,老师没过多批评,还好没出事。

    老师的担心是有道理的。事后,我听说到此地几年前曾发生过一次真实的恶性案件。至此,有惊无险,多年后的同学聚会,这是笑点之一。

    地震惊魂

    我们学习地理的,对地震成因等理论并不陌生。但是,真正遇见地震的并不多。我却“有幸”遇到过货真价实的两次地震。在这里,我要重点聊聊第一次遭遇的地震,凡第一次都会给人深刻记忆。

    那是在1982年11月中旬,我正在百色高中实习,与韦纯光、李烈新等同学住在百色高中一座待拆的学生宿舍,那是一栋很旧很旧两层楼。很奇怪的是,我们床都是双人架床但上铺都没床板,空有架子,看起来有点怪异,不过实习学生也没那么多要求,有房子住、有床睡觉,那就很不错了。

    957D1982年11月百色高中实习小组与指导老师合影

    有一天晚上11点半左右,我正将入睡,耳边忽听校门外远处公路由远至近传来隆隆声响,似有众多重型卡车驶来。朦朦胧胧中,我想:这是怎么回事,怎么那么多车呀,住在这里近一个月都没听见过。实际上,这隆隆响声是“地声”。由于这声音来得太突然,谁也没真正听过此种响声,包括学习过相关知识的我,也没有马上辨识判断出这是“地声”。

    正感到奇怪,又听到天花板上哗哗哗作响,即使是旧楼房也不应该呀?怪事了,哪来那么多老鼠,搅得天花板都哗哗响。正疑惑间,紧接着一阵晃,这是横向地震波,但不是很强烈。这时,李烈新同学第一个反应过来。

    只听他高喊一声:地震了。发抖的话音拉得很长很长。余音未落,我马上探头出纹帐向外看,已见他在门外了。

    紧接着他用变调的话高叫:你们还不快出来!

    这时我们才冲出去,大家扭头互看,都是狼狈不堪模样,有只穿着裤头的,有光着脚的……

    我们在屋外空地闲聊,这时带队的郝革宗老师来了,很关切地问我们,没事吧。大家一致回答,安全着呢。郝老师也说道,他住的教工宿舍四楼晃动较大,下楼看见大家安全就放心了。

    夜深了,睡意渐浓,怎么办?床架上方是空空如也,适当采取点措施吧。大家各自找了小黑板放置在脑袋上方的床架上,还美名其曰,保护司令部。

    第二天,听说有些人彻夜未眠,守候在屋外空地。我们还沾沾自喜,懂得点专业知识还是与众不同。

    待我正式走上讲台,每当我讲到地壳运动,讲到地震,我都先讲此例,绘声绘色,极富感染力,学生都笑得前伏后仰,效果颇佳。

    那门河那些事

    “你们先看看地图,明天我们准备到隆林县隆或乡水文站,现场看一下那门河水文站并要一些水文数据,当天去当天回”,徐润滋老师说道。

    大四,我和杨永辉毕业论文由徐老师指导。刚到百色招待所住下,吃完晚饭后,徐润滋老师就吩咐我们。

    我和杨永辉看了好一会资料,大致弄清楚了那门河的基本情况。那门河又称为驮渌河,源于隆林县隆或乡,是驮娘江的主要支流之一,而驮娘江又是右江支流属西江水系。该水文站是其水系水文资料监控点,流域控面较广,比较重要。从地图上实测,距百色直线距离约100多公里,感觉不是很远。

    第二天一早,我们上了一辆徐老师从防疫站租借的七座车出发了。

    车出了百色,一路行进,远处高山白云环绕,青翠连片,大家多少有点兴奋。走着走着,开始上山,盘山路转了又转,路况也变了,路是砂石路且窄。车速慢了下来,司机告诉我们,现在走的叫山区“等外公路”。安全最重要,如果遇上雨天,就不能开进来。

    有几小时了吧,中午餐是如何解决的,几十年后怎么也想不起。只记得看地图直线距离是百把公里,怎么车开起来那么远呢,这真是看山跑死马。

    终于到了,这时约是中午1点多。徐老师与水文站工作人员打招呼,一边走向河边一边聊着话题。

    到了河边,我打量着这条河,是典型的山区V形河谷,两边山坡较陡峭,不过植被覆盖很好。四处静悄悄,时不时有不知名小鸟啼叫。再细看河水从高处流下,河宽50米左右,不是很宽但河水湍急且水面上时时有漩涡。人常说欺山不可欺水,这说法告诉我们,对江河湖海要有敬畏之心。

    水文站已在视野范围。

    看山峦起伏,近瞧不知名野花红黄交织显得很有层次,景色十分宜人的,觉得打个喷嚏都会带出山野气息。

    再看,四周绿植簇拥中,冷不丁冒出幢建筑。不过,设计风格还不赖,红砖红瓦,还有一个观察平台。小条砖砌成的台阶从河边蜿蜒而上,河边靠近房子水里竖立一根红蓝标杆。我太惊讶了。心想,这是别墅式小洋楼水文站?

    怎么过河呢?再细看,只见一条细钢缆从河那边悬空穿河而过,系在河这边的石桩上,河边还停着由五条竹子捆绑制作的竹筏。

    这时,水文站的工作人员下到竹筏上,伸手握紧细钢缆,沿着缆绳前后拉伸,说:就那么过去。他还说:这细钢缆除了助力过河外,还着起悬吊流量仪的作用,用来测河水流量。

    徐老师有点担心说:“能行吗?”。

    水文站的老师可能天天都要反复来回,有点习以为常,回复:能行!稍停又补充,平时我们一次过两人,偶尔也一次通过三人。载上四个人,应该也没问题。

    徐老师笑笑说:“那就上吧。”

    我心里直范嘀咕。我比较了解这种细竹筏习性!四个人上去,有点麻烦哦,我的预感不太好,但又不敢说,只好自己做点准备。我把我脚上的劳保大皮鞋脱下,鞋绳对过系好,两只鞋一前一后跨在肩膀上,挽起裤脚,这样利落些,以免大头鞋拖累。事后回想,脱鞋真是高招。

    我是第二个上的竹筏,水文站的老师最后一个上来。他是舵手也是“掌纤”人。四人间隔等距站上竹筏。竹筏吃水较深,河水面距竹筏表面仅1——2公分。竹筏时不时晃动着,但这时竹筏还是较平稳的。不过这平衡有点够呛,大家都小心翼翼。

    只见竹筏在水文站老师的掌控下,缓慢掉头离岸向彼方前进。这时不用说,估计徐老师,杨永辉和我一样,肯定有点紧张,大家都默默不语。

    离岸5米,10米,我感觉水流明显比在临岸急了很多,流速加快,竹筏晃悠悠,水时不时溅上来打在脚面,嗖嗖凉。

    15米,20米,这时环顾左右,将近到河中间了,水面流有点变形,不太规则,起伏不定,流速太快了,想到V形河谷,水一般会很。虽然自己会水,但还是有点心惊。

    行驶了25米左右,这时河水流得更急,意外发生了。可能是舵手拉细钢缆绳用力不均,也可能是河流速太急,以及竹筏超载,也可能不知这时是谁心慌失掉重心……危险突然降临!

    竹筏重心似乎在向左面慢慢倾斜,舵手已经不敢发力向前拉伸细钢缆绳,紧紧抓紧细钢缆绳以保持竹筏稳定,有点像拔河比赛,稳住,稳住!

    在河流水不断冲击下,这种“稳”有点抗不住了。竹筏进一步左倾,很特别地缓慢地侧面竖起来,不夸大,真有90度!在竹筏开始倾斜时,年幼戏水对付竹筏的经验帮助了我,我把脚拇指抠塞进竹筏间隙以保持平衡,如果此时穿大头老保皮鞋,这时下去的就是我。

    扑嗵,有人落水。很神奇,瞬间竹筏恢复平衡,这说明竹筏是过载了,如果90度直立再久一点,掉下去的绝对不止一个。

    抬头一看,是水文站老师。也就是眨眼之间,他就被湍急的河水冲下去七八米远的样子。水流速太快!只见他手脚并用,双手向前扒水,后脚叭叭打水,“狗爬式”,泳姿不佳,但实用。他用力向我们游来,但在河水冲击下,效率不行。我们赶紧蹲下三人六手,以手带浆向他划去。

    还好,他攀靠上竹筏,我们叫他,快上来吧,他说:“不能上了,这在河中间,我上去大家都要下来。”说完,他扶推竹筏脚同时不断打水以推进筏子,成了名副其实的航舵手和“助推器”。

    这惊险怎么说!好在大家都安全到岸。

    再次乘坐竹筏回来,大家不敢大意了。分两次,时间稍长些,但安全。

    回到百色已是晚上8点多,饥肠辘辘。那晚餐,每人喝了一瓶啤酒,压压惊慌,愜意、解乏。

    【作者简介】张千骥,就读于地理系79级。曾在南宁二中、广西教育出版社、漓江出版社工作,历任教师、编辑、副编审、编审及副社长,书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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