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曾公平,以前和现在不会,未来也不会。歧视与特权,种族与阶级,这是人性根深蒂固的劣根,是刻在基因里的傲慢与自私。不公平不是最可悲的,最可悲的是即使我们意识到了这些问题的存在,却依然为我们骨子里的傲慢与偏见洋洋自得,也许这会让自己显得比他人更加高贵,也许不公平对我们有利。
作者在书中着重表达了两个观点,一是教育,二是公平。我毫不怀疑大部分看完此书的人会爱上阿蒂克斯,甚至在心中有了完美父亲的形象。阿蒂克斯从不曾打过斯库特和杰姆,他总是很耐心的跟他们交流,并对他们进行积极引导。他善于站在他人甚至于一个儿童的角度上思考问题。阿蒂克斯从不因自己身为父亲或因为年长而对孩子彰显威严,他会试着耐心地倾听他们内心的声音。
当杰姆要让阿蒂克斯借枪防身的时候,阿蒂克斯说:“带枪就等于邀请别人来射你。”他告诉杰姆,“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知道自己会输,可你依然要去做,而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。”他不但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。甚至在最后良心与法律有冲突的时候,他也依然坚持自己,因为他必须要去做,他要让他的孩子们信任他。言传身教,发人深思!这也就难怪文中多次描述斯库特钻进了父亲的怀里这一场景,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,是她心中屹立不倒的大山。父亲给她的不止是温暖的怀抱,还有思想力量。
原文引述:“先生们,在我结束之前,我还有一件事要说。前总统托马斯•杰斐逊曾经说过,‘一切人生来平等’,北方佬和华盛顿行政首脑的贤内助最喜欢拿这句话来攻击我们……我能想到的最可笑的例子,是那些管公立教育的人,他们让愚笨懒惰的学生和勤奋聪明的学生一道升学——因为‘一切人生来平等’,教育者们会这样严肃地告诉你,落后的孩子会承受自卑的痛苦和折磨。我们知道,人们并不像某些人强迫我们相信的那样生来平等——有些人比别人聪明,有些人生来就比别人占优势,有些男人比别的男人挣钱多,有些女士的蛋糕比别的女士做得好,有些人天生就比大多数人有才华”。
“可是,在这个国家里,有一种方式能够让一切人生来平等——有一种人类社会机构可以让乞丐平等于洛克菲勒,让蠢人平等于爱因斯坦,让无知的人平等于任何大学的校长。这种机构,先生们,就是法庭。它可以是美国联邦最高法庭,可以是最基层的地方治安法庭,也可以是你们现在服务的贵法庭。就像任何社会机构一样,我们的法庭也有它的缺陷,但在这个国家中,我们的法庭是最伟大的平等主义者。在我们的法庭中,一切人都是生来平等的。”
“我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,会绝对相信我们法庭和陪审制度的完善与公正——那对我来说不是理想,而是活生生的工作现实。先生们,法庭不会比坐在我面前的陪审团的任何一位成员更完美。法庭只能和它的陪审团一样健全,而陪审团只能和它的每一位成员一样健全。我对你们这些先生充满信心,我相信你们会公正、理性地重新审查所得到的证据,做出一个裁决,放这位被告人回家。以上帝的名义,尽你们的神圣职责吧。”
这段慷慨激昂的诉讼总结将此书引入了高潮,面对南北战争之后依然挥之不去的种族歧视,阿蒂克斯毫不畏惧,为了心中的正义对抗所有的白人同胞,包括那些曾经对他友善的邻居,包括他曾经帮助过的人们,甚至包括他的亲人。可是他输了,面对毫无证据可寻的案件,陪审团判定了黑人的罪名。他知道结局,甚至一开始就知道,但他还是去做了,只为了能让社会向前迈出小小的一步,只为了陪审团能够多商讨一个小时。
面对翻案失败,杰姆和迪儿伤心大哭,孩子的心中没有种族贵贱。他们还太弱小,无法面对现实社会跟他们心中理想信念的千差万别。而阿蒂克斯什么都懂,他坦然接受了结局,明白他们无论怎样努力都做不到公平,这些很丑恶,但这就是现实。公平与特权的交锋往往是特利获胜。你知道你会输你还会去做么?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还是顺应时代的潮流躲在安全的角落里?可是,真的有安全的角落么?
马丁·尼莫拉在他的著作《我没有说话》中有一段著名的话:起初他们迫害共产党员,我没有说话,因为我不是马克思的信徒;后来他们迫害犹太人,我没有说话,因为我是日耳曼人;再后来他们迫害天主教徒,我没有说话,因为我是新教牧师;最后他们迫害到我头上,我环顾四周,却再也没有人能为我说话。这是令人深思的一段话。社会需要我们共同去维护,没有公平可言的社会是毫无安全可讲的,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。我们一路奋战,不是为了改变世界,而是不让世界改变我们。
非常遗憾这么晚才开始拜读这本名扬四海的著作,同时又非常庆幸在我还年轻的时候接触到了这本关于正义与勇敢,教育与交流的书。它让我对生活进行了反思,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不好的行为忏悔。这世界有很多不公平,但是它依然在进步。就像阿蒂克斯说的,大部分人或许都是好人。(编辑/梁玉婷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