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乡间的田野里,有老人在吆喝这老牛犁田,他们的背影一样黝黑一样衰老,却将那块古板的田地耕得哗哗翻动,似生生不息的河流。
宁静的田间,老牛却偷起了懒来,老人便向老牛吆喝着:“二喜,有庆不要偷懒,家珍,凤霞耕得好,苦根也行啊。”
老人叫福贵,出生于中国最为动荡的年代的伊始。他见证了三反五反,见证了土地改革,见证了大跃进,见证了文化大革命......他的一生可以说是集合了众多人的不幸,也可以说是一个时代的苦难缩影。年轻时候的福贵啊,他做过地主,逛过妓院,赌过博,打过仗,后半辈子却经历了家人一个又一个的离世,他的人生充满了起起伏伏,充满了悲剧。
在老母亲重病缠身时,他出门去找大夫,却被抓了去当壮兵打仗,几年后回了,老母也走了,最后一面都没能相见。福贵的儿子叫有庆,他却死于人祸,在医院被大夫急切抽血救县长夫人的而亡。有庆没了,过度抽人血的大夫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,而最可笑的竟是那县长还是当年与福贵打仗同生死过的队友,多么讽刺啊!女儿凤霞,亦是因为难产而死于医院,留下的儿子取名叫苦根。后来,老婆家珍也因疾病死了,和福贵永远的天人永隔了。女婿二喜,因为迫于生计,在搬水泥时被水泥板夹死了,当同村的人来告诉福贵时,福贵哭着喊快把二喜抬去医院......最后,二喜没能就回来,死在了医院里,苦根自此也没了爸爸。本以为以后就和苦根相依为命了,却不想,苦根竟因为长期挨饿,突然看见这么多豆子,吃豆子吃得太急而活活撑死......整个家,只剩下福贵了。他无奈也绝望,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悔改,也无法逆天,最后只能无奈地说一声:算了,活着就好了。
苦根死后的第二年,福贵买牛的钱终于攒够了,但苦根却不在了。福贵在牛市场里,买下了即将被宰的老牛,自此一人一牛相依为命,互为依靠。对了,老牛的名字叫做福贵。
老人的故事讲完了,他站了起来,拍拍屁股上的尘土,牵着老牛渐渐远去。
福贵乘牛走了,但田间的人们还在继续着他们的伙计,女人们也还是在叽叽喳喳地笑着,聊着天,平常地仿佛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其实生活就是如此,不论怎样,最重要的还是活着。
人生之事有起有伏,没人能够真正把握命运的,但我们却可以把握自己的生命意愿。生命是可贵的,若是因为一时的不如意一时的绝望就放弃了生命,那么,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?
只要活着,就有希望。(编辑/赵成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