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风送暖贺丰年,佳节祥和兆瑞天。又是一年辞旧岁,袅袅年味撒人间。街道上、小巷口,叫卖着的店家门前对联成双;树梢头,路灯上,殷红的小灯笼密密成群。走在大街小巷中,方知年味不在一方天地,人间烟火处,处处有丰年。
七律诗中有言是“裁来春色锁窗中,纳福迎祥饫眼红。”剪窗花是新年独有的浪漫,殷红的纸裁剪成各式图案,醇厚的年味儿便透过镂空,悄然传递。双人戏鱼式,孩儿游龙式,又或者是当年生肖图,各种花样的窗花承载着浓浓的年味,满载新年气候的人间欢喜。相较于城市,纸窗花更常见于乡村里家家户户的门前、窗上,老一辈的人酷爱用红纸剪花,美丽的窗花是她们心灵手巧的象征,亦承载着来年吉祥如意的祝福。
迎新辞旧时,除夕最热闹。贴窗花、对联,挂灯笼、门笺,这些皆是除夕夜的前戏。待黄昏将落,夜幕将至之时,一道道菜便陆续端上桌。黄焖鸡、醋血鸭、红烧鱼等,各式各样的菜映着灯光,透出独有的色泽。夜晚的风携着阵阵饭菜香,吹遍山村的角角落落,嬉闹的孩子闻着香儿,早已归了家,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佳肴。有嘴馋的孩子偷偷抓了个饺子,偷偷拿了个鸡腿,一把塞进嘴里,这是要被大人笑骂的,家人来齐之前,还不可以开餐。这些贪嘴的孩子便只能站在一旁玩闹,时而帮着大人端盘子,时而吆喝着家里其他人快快回来。
待到万家灯火皆明,映照夜幕之时,我们早已进入了宴席。家人团坐于一桌,互相道着祝福语,说着近期的喜事。大人们举着手中酒杯,哄闹着今晚要吃饱喝足,笑着要再来一杯。锅里的菜热气腾腾,升起的白烟四处弥漫。硕大的铁锅下,腥红的炭火烧得正旺,映着大人们微醺的脸。酒过几巡,大人们便开始追问孩子们的成绩,这可讨不得孩子的欢心,遮遮掩掩地说了自己的成绩后,引得长辈们哄堂大笑,连连嘱咐着:“新的一年要学习进步,天天向上。”脚边的炭火越烧越旺,火舌正隐隐窜高,有贪玩的孩子拿着火钳,挑着炭火玩,惹得火舌愈发变高。有未喝酒的女人们发现了孩子的胡闹,便笑着吓唬他们说:“不要玩火,不然会尿床。”天真的小孩涨红了脸反驳着,手中的铁钳却也默默放下了。年夜饭将近尾声了,接下来便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发红包环节,大人们纷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,逗着孩子们说,不乖就没有压岁线。孩子们乖乖地凑过去,撒娇着接过压岁钱,嘴角扬起幸福的孤度,那是该被相机记录的美好的瞬间。霎时,窗外夜幕中忽地炸开出花——放烟花了!一朵朵五彩的烟花点亮寂静的夜空,绚烂了一夜的繁花。屋里的孩子激动得纷纷跑到屋外,看着漫天的烟花不禁惊叫出声,大人们也紧随其后。一家人站在一起,欣赏着这难为之景。烟花乱星辰,岁岁祈平安,愿来年平安喜乐,得偿所愿。
苏轼言有“儿童强不睡,相守夜欢哗”,除夕之夜,注定无眠。“一夜连双岁,五更分二年”,作为新旧年的交替之夜,大家相守至夜深,坐在客厅观看今年的春晚节目。有闲不住的男人们便张罗着支起桌子,来几轮“炸金花”,女人们则唠着家常,看着节目,大家一起等待着零点的到来。待到零点钟声响起的那一刻,旧岁真正辞去,新年就此迎来!
辞旧迎新,家人齐聚,是年末之幸。城里村外、古道巷角,卯年气息弥漫人间,年味是窗花,是烟火,是家人闲坐。烟火深处是丰年,愿诸位万事胜意,平安顺遂!(编辑/欧柳妃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