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悦读”为何意?我想,令人愉悦的品读体验才称为“悦读”吧。但现在我想邀你共同赏析令人不悦的《人间失格》。
《人间失格》,又名《丧失为人的资格》,是日本作家太宰治创作的自传体小说。那么,“格”指什么呢?小说以“我”看到叶藏的三张照片后的感想开头,中间是叶藏的三篇手记,而三篇手记与照片对应,分别介绍了叶藏幼年、青年、壮年时代的经历,描述了叶藏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丧失为人资格的道路的。作品中太宰治巧妙地将自己的人生与思想,隐藏于主角叶藏的人生遭遇,藉由叶藏的独白,窥探太宰治的内心世界——“充满了可耻的一生”。
叶藏说,他对人类恐惧,他为人类的相互欺骗感到费解,但一面他自己又在扮丑欺骗众人。渐渐的,他发现酒、烟、和娼妓是消除对人类恐惧的好手段。他画了一幅阴森凄惨、令人毛骨悚然的自画像。他的内心,不敢让人们知晓,却能在娼妓——他视为疯子或白痴的一般的人的怀中,“仿若看到了圣母玛丽亚的光环”。他喜欢集会的“非法性”,这让他身心舒畅。为何如此?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“异类”、如此堕落呢?
而作者想要向我们传达的也仅仅是黑暗不堪的现实和泯灭的人性吗?《人间失格》仅仅是作者的独白吗?不是的。到最后,我才终于明白,“格”说的是那些人最阴暗的欲望啊。在这本书的背后,蕴含着我们所活着的这个世间也是如此的不堪啊。或许,这个充满物质欲的世间仍有许许多多不可言说的“叶藏”,他们也在卑劣地生活着。这本书是给世间的人们敲起了警钟,仿佛是沉没于历史大潮的太宰治仿佛撕心裂肺地在质问:“世间的人们啊,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欲望呢?”
文末老板娘说:“我们认识的小叶,个性率真幽默风趣。只要不喝酒,不,就算喝了酒……也是神一样的好孩子。”一句话,该有多深的意味。
这本书震撼到我,引发我的深思。这不是一次愉快的阅读体验,反而令人感到沮丧,令人更“丧”。但毋庸置疑,它是一本好书。文学评论家奥野健男、正宗白鸟等认为,《人间失格》是“塑造了不得不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物形象的杰作”。其中的种种收获,我又怎能仅仅靠文字述说?
万丈红尘,几杯酒。朋友,在这浑浊的世间,我想邀你共品《人间失格》。(编辑/刘奕榕)